无声之秋
从昨日至此午夜,下了一周的雨,经过短暂的“休养生息”又不厌其烦地下了起来,随风斜织,雾气迷蒙。 趴在窗台上,借着昏黄的路灯,楼下那块闲置多年的土地上,半人高的草蓬不胜雨水之重,纷纷伏地,几株野南瓜秧用尽最后一口气努力延长着枝蔓,大朵的南瓜花无辜地承受着初凉的秋雨,似过气的女明星,绽放着自己的前程未卜...... 浸润在眼前混沌迷蒙的景象之中,不免生出几分落寞与悲凉,还好,午夜盲区襟怀的温暖、相知,未来的憧憬与期盼,不由得再一次百度两地间匆忙的足迹,在午夜深沉的斑驳里,如一缕暗香,一一抚平我不安的心灵,拭去眼角泪痕的无声。 我常常想,春来秋往季节轮回,乃自然界再平常不过的一件时序运事了,偏偏一个秋天,从古至今,尤其是古之文人骚客,望秋尽是忧郁与悲凉,兴许是受秋之万物凋零气氛的熏染,加上那些文人或怀才不遇,或报国无门,或遭政治陷害被贬,联系自己的身世处境,不免生出“悲秋”“哀秋”的怅惘。一如此刻的我,虽不具什么怀才不遇、险遭政治迫害的窘迫,但多愁善感的特质竟让我也和古人一道,面对秋天,呜咽着“高楼目尽欲黄昏,梧桐叶上萧萧雨”的无奈。
“草木无情,有时飘零,人为动物,惟物之灵”,草木无情,可人有感情,草木的飘零是一时的,人的青春却一去不复返,从自然界的有声之秋到人生的无声之秋,无不是对生灵的摧残与磨蚀。 步入中年,时已入秋,风景尚美,然近黄昏,如同有声之秋,是丰还是欠,基本已有了定论,无语,无欲,无芒,无争。果真如此也好,“奈何以非金石之质,欲与草木而爭荣?”然,父母的蹒跚,儿女的待哺,让入秋的你我多有不甘。于是乎,刀枪不敢入库,驽马不敢放归南山,上紧发条,走向起跑线,终日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奔赴工作岗位的路上......
也许,这,就是生活,它不会因年龄的缘故而格外垂青或唾弃哪一个。
侧耳倾听,此刻,窗外的雨又密了起来......